这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聂欢早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岳将军说笑了,你来行刺聂某,被我抓住,没要你的命便已是极大宽容,在将军没有答应与聂某合作前,又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
“既然不肯放了岳某,那你把某叫来说这些废话又有何用?”岳恒怒目而视看着聂欢,不客气的说道。
聂欢丝毫不以为意,道:“叫将军过来自然是有话要说。”接着又道:“岳将军随我过来看看,那边是什么地方?”
岳恒催动驽马跟着聂欢的红颈黑驼来到岔路前,看了看,冷然道:“从这里往东北去一百六十里便是落日城。”
聂欢拍手道:“不愧是堂堂大周车骑将军,这份眼力果然不一般,我若没记错,从落日城再往东北八百里便是岳将军的故乡麦饭城,想必这会儿,令堂还在家中翘首以盼,等着你回家的消息。”
岳恒眉头一动,渐渐凝聚在眉心结成个疙瘩,长出一口气,森然道:“聂欢,你若敢冒犯家母,岳某纵是身死化灰也不会与你甘休。“
聂欢嘿嘿一笑,道:“随你怎么想好了,叫你来其实只是想让你看看那边,并无其他意思。”
岳恒反应冷淡,道:“现在看完了,岳某是不是可以回去干活了?”
聂欢也不失望,笑道:“岳将军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贵家乡在何处的?”
岳恒微微一怔,摇头道:“岳某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岳某都绝不会背叛王爷。”
“既然这样,那聂某也只好继续留你在身边,委屈岳将军把这长随做下去。”说着,聂欢把骆驼一带,取道鹰愁山方向,扬声又道:“岳将军大概觉得聂某让你做这个长随是有意侮辱你,可聂某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存在都应该有其价值,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吃饭干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愿做一个将军该做能做的事情,便只好去做长随。”
岳恒看着前面的官道,又看了看聂欢正远去的背影,犹豫再三,终于催马跟上队伍。聂欢扬声大笑,道:“岳将军虽然顽固,但终归还是个聪明人,你修为被封,骑着一匹老笨驽马,就算聂某给你机会逃走,你又能逃出去多远?”
……
夜幕降临,队伍停下宿营。篝火旁,霍明婵正向冉红云夫妇打听鹰愁山四周的情况。聂欢在一旁听的很认真。
鹰愁山北前南后,一共有前三后四七道岭。往东南翻过后山的霞云岭便是宜州地界,宜州豪族费家跑马圈地,霞云岭以东基本都是费家的势力。往东北翻过前山摩天岭则属于落日城,摩天岭上有一座火龙寨,寨主常火龙,本是中原古佛宗的俗家弟子,几年前流落到鹰愁山,领着一票山贼盘踞在那里,主要靠打猎为生,偶尔遇上大户也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霍明婵问:“整个鹰愁山地区最强的势力是谁?”
冉红云想了想,道:“山里有山戎联盟的人,那些人多是先天体魄,而且最少都是二品,要说最强的势力,估计就是他们了,但要说最强的个人,自然是宜州费家的五公子费玉章,据说他已经把费家忘书老祖传下的忘情天书修炼到第七重,武道境界直达九品上。”
霍明婵点点头,转头对聂欢道:“那死读书的虽然欺世盗名,但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的子孙后代只要有他三分本事便不简单了。”她这句话别人不知所谓,只有聂欢明白,她说的死读书的多半就是指费忘书,听她的口气,这个费忘书当年被司归墟射死在车厢峡一事还有内幕,费忘书当年多半没死,而且还悄悄达到了大宗师境界。与卫无忌一样,破碎虚空而去。
冉红云接着又道:“这费玉章好大名头,与出身葬剑山的慕容楚孝,和师出玄门,当朝宰相司祭酒的侄孙司旭飞,还有落日城的大将军叶斩之子,叶勾陈师兄,四个人并称炎龙四大公子。”
聂欢一听这什么四大公子,便莫名的想要发笑。随口又问道:“鹰愁山这边费家是否有插手?”
“费家在宜州经营多年,仗着山高皇帝远的地利之便,早做了宜州方圆百里的野王侯,如果不是因为霞云岭地势雄险,物产不丰,只怕他们会往鹰愁山渗透的更深。”冉红云道:“虽然是这样,但每当鹰愁山这边发生什么大事时,他们却从来不曾置身事外,费家当代家主叫费仲达,着实是个厉害人物,分辨是非明察秋毫,多难的事到了他那里总能轻松化解。”
这却是个麻烦的人物。聂欢心里想着,接着又问道:“还有什么人值得关注的?”
冉红云道:“不算费家,鹰愁山周围也就属黑水堡的鬼弥勒一伙最难缠了,这是一伙纯粹的强盗,凶蛮霸道,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为首的鬼弥勒说不清有几品境界,我只听说此人曾与费玉章交过手,两年前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曾跟他们起过冲突,幸好我爹及时赶到,扬刀斩下长空雁,惊走了鬼弥勒,也算帮我在这边扬威站住脚跟。”
“黑水堡也在鹰愁山里吗?”
“嗯!”冉红云点头道:“黑水堡是鹰愁山地区最大的山寨,就在前山的黑水岭脚下,那里有个黑水湖,名叫黑水其实那水清澈的很,只是那湖太深,从山顶上往下看,黑黝黝的,因此得名。”
地方很大,还有优质水源,背山靠水;聂欢心念电转,顿时兴趣大增,连忙问道:“这黑水岭距离红云寨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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