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不停地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地敲在了白尔的心坎上。她惆怅地坐在窗前的写字台前,望着窗外默默地出神儿。
在她的背后放着已经装点完毕的行李。
白尔想写的东西很多,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笔,一滴墨水滴在洁白的纸张上,晕出深浅不一的颜色,白尔注视着这支跟了她很多年的钢笔,虽然早已经过时,用其他同事的话说该淘汰了。但是,她终究没有也不能这么做,这是父亲的笔,他不在了以后,白尔唯一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
这不是一支普通的笔,承载了她对家人的思念。
几年的在外漂泊,白尔身心俱疲。或许是年龄的原因,她现在想要一个安定平稳的生活。白尔放下手中的钢笔,将被墨水染污的纸揉成一团,投进纸篓里。
笃笃笃!
在下雨的时候,谁会敲响她的门,白尔想着会是谁,坐在那里没有动。
学校的一切她已经打点好了,同事那里也是都辞行过了的,所有她认识的人几乎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
笃笃笃!
敲门声再继续。
“谁?”白尔皱皱眉头,轻声地问。
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是很讨厌被别人打断的。
“白老师在吗?”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尔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传来一个糯糯的男童声音:“白老师,我是帕沙。”
帕沙,白尔记得,上次他的父亲就是为了他才拿刀逼着白尔的,也是因此,白尔认识了雷奕。
白尔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儿,只见一个人立即匍匐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白尔被不明的情况吓到了,连连后退,这才看清楚跪在地上的是帕沙。
帕沙的母亲看到了白尔,赶紧对她的儿子说:“给我们的救命恩人多磕上几个头,谢谢她一直来的照顾,如果没有白老师就没有你......”
帕沙的母亲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白尔连忙将一直在如捣蒜般磕头的帕沙拉起来,说:“老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能这样。”
帕沙站起来,清澈的眸子仰望着白尔,小脸上竟然挂上了泪珠,他问:“我听人说白老师要走了,我不想让白老师走。”
白尔被帕沙的真诚感动了,竟也动容起来,她让帕沙和他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并拿出毛巾替帕沙擦干湿漉漉的头发。许久,白尔哽咽着,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白老师,你不要走好吗?”孩子期盼的小脸等待着白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