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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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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泷魃,你那么爱权势,我就让你死在权势面前,好不好?”混沌左手捂住胸前的伤口,一步一步像千泷魃走进。

“既然你想回三界,那么我就让你看到三界的大门,看见,却进不了,你说,好不好?”混沌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最爱的情人说着最温柔的情话。

混沌抱住了地上躺着的千泷魃,温柔地为其拂去脸上的污痕,将她的碎发一一拢到脑后。

“千泷魃,你看见了么?”混沌抱着已经陷入麻木状态的千泷魃,右手指着天际那块渐渐撕裂的空间,道:“三界之门,快要开了。”

“你开心么?”混沌在千泷魃的耳后低低问着,细心地为她理着耳边随风乱飞的碎发,道:“你等了四百年的三界之门,终于开了呢。”

千泷魃无神的双目静静滑落两行泪水,她像是个人偶娃娃一般,被混沌抱在怀里,安静悲伤地像个瓷娃娃。

混沌温柔地吻着千泷魃的泪痕,为她拭去眼泪,轻声问道:“你怎么哭了?三界之门要开了,那后面可是藏着你追求了一辈子的权势呢。”

“哦,对了,我忘了,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了。”混沌故作吃惊,轻笑着抚上千泷魃的脸颊道:“真可惜啊,差一点,我的泠泠就能坐上她的三界之主的宝座了。”

“泠泠,你看,雷劫都聚集地差不多了呢。”混沌笑嘻嘻地指着天上那蓄势待发的雷劫,对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丝毫不在乎。

“混沌……”千泷魃定定地看着混沌,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个混沌二字,待到说完这两个字。她才发现,她的嗓子已经干涩的发不出声了。

她和混沌,早就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每当看见混沌的时候,她的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丝毫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混沌笑了,将耳朵轻轻贴在虚弱至极的千泷魃唇旁。仔细聆听的样子像极了人界里那些温柔眷恋的情侣们。

“混沌。你收手吧。”千泷魃看着眼前看似平静温和的紫眸妖异男人,抚上他的脸颊低声说道。

混沌低头看了一眼躺在他怀抱里的千泷魃,享受一般蹭了蹭千泷魃的手。满足道:“泠泠,我最喜欢你这般样子了。安静地、没有野心地躺在我的怀里,陪我静静地说会话,陪我静静地看看天上的云彩。你知道么?安静下来的你就像个瓷娃娃一样。让我这辈子都舍不得把她弄碎。”

“可是,你。千泷魃!你为什么要出现!”混沌的神智已经变得不再清晰,他似是魔障了一般不停说着千泷魃,凤泠泠,却忘了。千泷魃和凤泠泠本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你,泠泠怎么会为了权利背叛我?是你,是你。都是你!”混沌嘶吼着,冲怀里的千泷魃咆哮着。

千泷魃闭上了双眼。两颊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滑落。

“你知道么,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收不了手了……”混沌将下巴搁在千泷魃的头顶上,抱着她轻轻地说道。

混沌安静下来,又突然抱紧了千泷魃,他定定地看着千泷魃,强迫她睁开双眼。

“我不管你叫什么,你永远都只能是我混沌的!”混沌说完便狠狠吻住了千泷魃的双唇,似是想用尽毕生的力气把千泷魃给按到自己的血肉里。

虚弱到抬不起手的千泷魃被动地承受着混沌的怒火,只是,在混沌抱紧她的时候,她的手腕向混沌的腰间弯曲,似是在回抱住混沌。

“轰隆隆!”蓄势已久的雷劫总算是劈了下来,刹那间,无数雷电火花朝着散修联盟最中央那紧紧相拥的两人劈去。

“泠泠,你不要离开我,盘古秘境实在是太冷了,你陪我一起吧。”

“泠泠,我来找你了,我好想你。”

“泠泠,你要我的凶兽令牌做什么?算了算了,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泠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千泷魃,从此六界,再无玉千情此人!”

千泷魃依偎在混沌的怀里,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们两个,隔了上万年,总算还是在一起了。

这应该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了吧。

那,就这样吧……

什么三界之主的荣誉,什么守护凤族的责任,什么稳定六界,现在的她,真的好累,她只想就这么睡在混沌的怀里,永远地睡过去才好……

“噗!”一道冷光将千泷魃从死亡的平静之中拉了回来,她抬头一看,竟是墨凡!

墨凡此刻正面无表情地将厉皇从混沌的身体之中拔出,而刚才抱自己抱得那么紧,感觉就在自己身边的混沌,此刻竟然像是远在天边一般。

“混沌!”千泷魃手忙脚乱地捂着混沌胸前的伤口,可那紫色的血液却是怎么也掩不住,血液,染紫了整个地面。

“泠泠,我还是……舍不得你。”混沌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想最后抚摸一下千泷魃的脸庞,却终究是无力伸上去,无力垂下。

刚才,就在墨凡拿出厉皇的时候,混沌将怀中的千泷魃换了个方向,独自承受了厉皇的全部伤害。多么可笑,他拼尽一切,就是为了让千泷魃和他一起坠落地狱,却没想到,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混沌!啊!”千泷魃抱着怀里那渐渐僵硬的尸体哭喊地撕心裂肺,雷劫打在她的身上,她竟也像感觉不到似的,痴了一般疯狂地呼唤着混沌。

“急什么?现在到你了。”墨凡用手抚去厉皇上的血迹,剑尖直指千泷魃的咽喉。

“太初墨凡,孤当真是小看了你……”千泷魃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混沌已死。她继续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几百年的绝望,几千年的愧疚,和上万年的挣扎,她千泷魃这一生,已经太累了。只要有混沌陪伴,她今日就算陨落于此,又有何妨?

“嗤!”剑割断大动脉的声音响起。千泷魃带着平静的微笑倒地。

混沌。黄泉路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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