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匠的日夜加工下,不过两日,便将衣服赶做了出来。
这时候,酷暑已经快要过去了。
剧本也改了过来——编剧算是电影界里一员老将了,对于他这种行为,刘载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不过特别叮嘱“要依着第二版的剧本来改”。
然,网络上,关于这次的选角的讨论,依旧没有停止。
诸多原著迷表示“心碎了一地”,不仅删去了大量的男配,就连男主也换了个女演员……不过,关于新换的女主角罗逦迆,诸人倒是满意的。
顾宴清自那日发微博之后,便默不作声了——无论她现在再怎么打包票说自己能胜任,只怕粉丝们也不会买账。
用实力说话,是她向来信奉的原则。
在等待电影开机的这一段时间,她也没闲着。
某个电视台搞了个女神名气大pk,胜者会出席一个晚会。关于这个,顾宴清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听说冯蓝有意买通评委,让郑葵获得冠军的时候,就来了兴趣。
关于这个头衔最终花落谁家,她倒是不在乎——顾宴清想要的,是年终时候的白兰花影后奖项。
那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只是,一想起之前冯蓝给她下的那些绊子,最严重的是连累川川受伤——决不能让她好过了。
娱乐圈里,买票贿、赂的事情绝不止这么一桩,人情世故里面的水深的恨,顾宴清不是个多么嫉恶如仇的人,也管不着别人如何。她只是想让冯蓝,狠狠地栽进自己挖的坑里面。
不会说是为了被冯蓝坑害的小明星报仇,这么正义感爆棚的理由并不适合顾宴清,她只是为了川川。
这件事情,是瞒着川川,私下里进行的。
顾宴清联系了沈海河,不过略略一说,对方就心领神会了。
除此之外,沈海河还约她见面。
数起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顾宴清也知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原装的,不知何意,不免有些惴惴然。
沈海河再三叮嘱,不许带着江斜川。纠结了半天,还是让江斜川单独开了个包厢等着她。
沈海河今日里穿了件樱花粉的旗袍,露出雪白的臂膀和修长的腿,头发挽了起来,一见她,便站起来,笑着引她坐下。
两人饮了几杯茶,寒暄了几句,沈海河冷不丁地抛出来一个问题,倒把顾宴清吓了一跳。
“你以前,过的怎么样?”
沈海河摩挲着瓷杯,声音低低的:“在你还不是顾宴清的时候。”
顾宴清一怔,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这种事情,原本便是避无可避的。沈海河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件事,以她的个性,又怎么不会询问到底。
只是,顾宴清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她——母亲早早辞世,一干兄弟姐妹,无一亲近,继母视她如眼中钉,及进了皇宫,大婚前日便莫名其妙地亡了——这样的情形,如何说的出一个“好”?
但眼下,也只能宽慰她心。
顾宴清决定还是隐瞒一部分事实:“出身是名贵清流,父亲严正,被太后亲点为皇后,如此而已。”
闻言,沈海河眉毛微微一动,抬眼看她,眼睛里显露出一丝喜色,继而又蒙上一股子忧愁:“原来已经嫁人了……那个小丫头还未通人事……唉,总比是个贫寒人家的好。”
顾宴清沉默了。
我也是未通人事的啊……
沈海河显然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她看一眼顾宴清,没由来地抛出来一个问题:“你喜欢江斜川?”
顾宴清楞了一下,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沈海河叹口气:“我一眼便看了出来。”
继而惆怅道:“还记得以前阿清刚刚分到江斜川手下时,我还取笑过她,说经纪人长这么好看,还不得来个日久生情?结果两人就这么过了四年,也没来电……谁知道你来这里不过一年,就发展出来这样的关系。”
顾宴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笑了一笑。
沈海河感慨道:“看来有时候,爱情与容貌并没有多大的联系。”
两人聊了一下午,倒也和乐融融。沈海河还告诉了顾宴清,不少关于她家人的事情——毕竟,当时顾宴清执意入圈,父亲断绝关系也只是在气头上。
血肉相连的亲人,哪里有能说断就断的。
顾宴清生来并未从父亲那里得到过太多的关爱,尽管对这具身体的骨肉亲人也没有什么了解,但对于沈海河的细细叮嘱,也记了下来。
毕竟借用了他人的身体,也总要尽一份身为儿女的责任。
待二人聊罢,刚刚出了包厢门,就看到江斜川站在一边,一看到顾宴清,下意识地就去牵她的手。伸至一半,忽想到了沈海河也在,又收回来。
沈海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顾宴清揽过江斜川的胳膊,促狭地看着他:“怎么?还不好意思?”
江斜川反应过来,应是顾宴清将这事告诉了沈海河,微笑道:“还不是顾忌你的名声。”
沈海河笑道:“现在,确实应该是小心一点,免得被那些个狗仔们拍到。宴清,你近些日子里闹出的事情不少,还须谨慎,最好把这件事情往后拖上一拖。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若是哪一日被拍到了,也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好。毕竟两情相悦,也是阻挡不住的啊。”
顾宴清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
等到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