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琅藏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傲慢的身影离开,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的工夫,才赫然想起来自家主子还被晾在里面,跺了跺脚,眼中划过懊恼,还是很快的钻入了小谢之中。
一阵小跑,却看到自家主子心情不错的喝着茶,手边还放着一副卷起来的画卷,不由诧异:“娘娘,这是?”
温怜宜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茶,心口不一的叹道:“这特供的大红袍到了冬日味道也是晦涩了不少。”而后才缓缓将目光落在凝琅开口的画卷上,眼中分明浮现出的是一种让人感觉到了惊悚的光芒,这种眼神是凝琅全然没有见过的陌生。
“德妃送来的小玩意儿,先提本宫收着,待回了云溪宫找个地方挂起来,让本宫天天看着。”
沈媛,本宫暂且相信你的诚意,若是有丝毫想要背弃我的想法,那贤妃便是你的结局,还有什么资格能够重新翻身。
她不是个善良的女人,也不可能为了些许的东西无数次将自己放置在危险的地方,德妃是个聪明的人儿,也懂的进退,不需要怎样**就能成为个最好的助手,一旦有她的帮助还需要担心其他女人也是自己的对手?
宫苑幽深,沈媛在回昭阳宫的路上却没有用撵轿代替,就这样带着碧枕慢悠悠的朝前行进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碧枕跟在娘娘身后,方才娘娘去找莞贵妃,他们之中到底讨论了什么碧枕并不知晓,但是从娘娘这态度上不难猜测出些许的问题,所以在她的心中也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弄明白,但是却也没有开口。
这个问题上最应该弄清楚的是娘娘自身,而不是自己。
为了些许的事情就选择这样的结果,未免也有些太过残忍了,碧枕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道:“娘娘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实在不行就去找陛下,陛下一定能给三皇子一个公道。”
且说在任何事情之中,陆德身为三皇子却一直都被娘娘保护的极好,根本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害,未曾想到贤妃这个疯女人居然伤了三殿下,此事理应直达天听,但是沈媛还是有些许顾忌的给压了下去,决定利用自己的双手来完成这次的复仇。
这一切纵然是能够完成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因为清楚的明白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到另外的方式,自然也是无法轻易的将这些事情都给透露出去。
沈媛摇了摇头,心中实在是烦闷的很,许久也只得缓缓说道:“回去吧!”
声音里似是夹杂了浓浓的无奈,更多的还有身份上的那种压抑,让她本身无从去进行选择,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的到来,乃至到最后的时刻。
皇宫,乾政殿
一桩事刚刚平息,另外一桩事紧跟着就产生了剧变,一连数个官员递上的奏折竟然已经将昭华帝的桌案都要堆满,整个早晨看下来已然是头脑发晕,连带着脑仁儿都疼得厉害。
崔富威在旁侧递上了安神的汤,“陛下已经忙了许久,也该歇歇身子了。”
陆南城点点头,却见崔富威熟稔的替昭华帝捏起了额头,以往很多次奏折很多的时候,崔富威便会如此缓解陛下的头痛。
“陛下,瞧您的脸色有些不大舒服,不若让臣去太医院走一趟,叫个太医来看看。”
一到声音毫无征兆的插了进来,稍微得到些许缓解的陆南城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朕许你不经禀告进入乾政殿绝非是来看朕的笑话。”
陆南城自从登基以来事必躬亲,很少有他人代替的事情,甚至就是连处理朝政也都是每每过目,绝不假经他人之手,这也就导致一旦有大事发生,势必会让他这个帝王最先衰弱下去。
雷云今日因为有些许紧急的事情要报告,回到府中没有停留就进了宫,也就穿了一身简单的服饰,但看陆南城这幅模样,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在落到旁侧只喝了一小半的安神汤上:“陛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亲自过目的好,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必定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消耗。”
现如今还没有发生多少的问题,可是一旦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问题就会逐渐显现出来,尤其从陆南城此刻的表现来看,他分明已经是到了身体极限,却依旧还强行支撑着。
陆南城此刻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根本无法请清楚雷云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感觉那声音仿佛是在天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下一秒却又被很温柔却很坚定的力道给生生拉回了真实的世界。
“雷将军,这几日文武百官上书奏折颇多,凡事皆需陛下亲自过目才可。”崔富威自然而然的替陛下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