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沛抓在门把上的手渐渐收紧,手背青筋暴突,他极力压抑着快要爆发出来的负面情绪。
“我不是林茂,我说了很多次,我不是林茂。你也不用再给我送汤了,我不喝那东西。”
林母仿若没有听见,她推开陆沛的身体,往屋子里走,然后在餐桌上把保温桶放下。
“茂茂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不是我儿子,谁是!妈妈错了,不该让你去见那些女人,你讨厌她们,以后不见就是。可你一个人住这里,妈妈始终放心不下,还是搬回家吧,我现在也不和你爸吵了。听话,我们回去,好不好?”
陆沛嘴角抽动,觉得心底说不出来的苦涩和好笑,他声音倏地拔高:“麻烦你看清楚,我不是林茂!”
“你再这样和妈妈置气,可别怪妈妈动用非常手段了。”林母盯着陆沛,瞳孔内泛着摄人的寒意,像极了一头被惹怒,但又怕自己的怒火伤到自己孩子的母豹。
“呵!”陆沛简直要失笑,他绕过林母,不想理这个发疯的女人。
林母看着他回卧室换衣服,向门口方向点了点头,随后,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形异常健硕彪悍的男人,他们跟着进了陆沛的卧室,里面没一会传来打斗的声音,接着是某样物体倒地的闷响。
两名男子一人架着陆沛一只胳膊,将昏迷过去的他架了出来,并走到林母面前。
“乖,我们回家。”林母一脸静柔温婉,轻轻抚摸上陆沛的脸庞,指尖一片暖意,她儿子没死,林茂的心脏还在砰砰砰跳动,所以,林茂没有死。
郭铭翼以雷霆手段,在五天内,就将同他敌对的一方,连根拔除,当曾经对他趾高气扬,总是拿鼻孔嘲笑他的人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连连磕头,哀求他饶他一命时,郭铭翼没有言语,他只是从黑色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告饶者面前。
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在告饶者惊恐绝望悲惨的注视下,拽着男人衣服领口,一把将人给提了起来,跟着,冰冷的刀刃一下一下捅入了男人的腹部,鲜血溅出,沾上他的黑色西服,他神情不变,只是眼底的嗜血疯狂在渐次加重。
林茂受过的一分伤害,他就要其他人用十倍来偿还。
郭铭翼让属下给鱼缸加了个盖子,将鱼缸完全封了起来。
他坐在客厅内的棕色长沙发上,强劲的双腿分开,两手交叉合十,抵着自己下颚,视线一直胶着在对面透明的玻璃上。
那里,血色的酒池里,一具尸体漂浮其中。
尸体全身都被泡得发白,但不知道为什么,尸体的嘴唇却是泛着妖冶的红色,甚至比周遭的血液还红。
郭铭翼看着看着,心里生出一种暴虐的情绪来,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摧毁破坏掉眼前的一切。近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每天双手都沾染上他人的血液,可是这些都不顶用,越是这样,他反而越空虚,灵魂像是被人生生切割走一块,他快要抵抗不住被暴虐侵蚀掉自我意志。
“林茂……”郭铭翼轻声深情地呼唤这两个字,他双手移下,到撑起了小帐篷的下身,利落地拉开拉链,握上自己肿胀挺立起来的粗大,郭铭翼目光贪婪癫狂地紧盯着对面水里的青年,开始快速的撸动起来。
郭铭翼喘着厚重的粗气,速度越来越快,白色的浊夜从顶端喷射出来,持续了一会时间,然而,没等多久,物体再次直立。郭铭翼迈开大长腿,裸、露着紫红粗硬的大diao,朝鱼缸走过去,他五指张开紧紧贴在玻璃上,下一秒,他的脸凑了过去,伸出猩红的舌头,隔着玻璃,舔舐啃咬着里面青年的嘴唇。
整个世界开始暗沉了下来,阴影从远处漫及过来,黑暗中,只看得到郭铭翼泛着幽幽寒光的眼眸,里面像是蕴藉着力量浩然庞大的海浪,随时都将狂涌出来。
——喂喂,贱受,该出发了。
小黄书在林茂屈起的腿上一跳一跳的,以借此唤醒沉睡的青年。
“……这么快?”
感觉像刚刚闭上眼睛,时间就到了。林茂黑眸微沉。
——没有啊,我都快无聊地长书虫了。
“这里好像没有虫子。”
——比喻,比喻!
“行吧,走!”林茂从冰凉寒冷的圆形齿轮上往底下跃,他灵魂没有了任何依靠,悬浮在半空中。
——这次的角色很有挑战性,以往数名穿越者都在中途就放弃了,不过我肯定是相信贱受你的,哎嘿嘿嘿,你演技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最无敌的,你一定可以成功扮演,完成剧情。
林茂嘴唇轻抿,眼底笑意清浅,他右手举起,握住小黄书左侧扉页,忽的,扉页中出现一道金光,璀璨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林茂整个人包围起来。
金光又一个突闪,瞬间消失的同时,林茂和小黄书也从原地彻底没了身影。
在他们离开没多久,整个破碎的空间开始动荡,所有漂浮其间的齿轮迅速转动了起来,速度由慢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轰!所有转动的齿轮戛然而止的同时,空间里多了无数个悬浮的人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都面无表情,眼睛没有焦距,涣散着没看任何地方。
他们像木偶一样,完全没有动作,只是当齿轮一个接着一个第二次转动起来时,人们的身体也跟着一个一个地消失。
当快轮到其中一个人时,他深沉的眼珠子微微闪动了一下。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无端排斥,他重新沉寂下去,任由身体慢慢被虚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