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不是脏砚！你是谁？”间桐雁夜闻言终于反应过来那打从进门起就感觉到的不协调，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脏砚的家伙身上，并没有那种令人恶心的腐臭味！

“呵呵呵呵……雁夜，你终于发现了吗？”冯雪身上的幻术消失，重新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当然，在雁夜的眼里，那却是另一幅样子。

“大，大哥？”雁夜的眼睛瞪得仿佛要跳出眼眶一般，“你，你怎么会……脏砚呢？”

“死了。”冯雪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怎么可能？”间桐雁夜的嘴巴张开，配合那瞪大的眼珠，看起来就像是只青蛙一样。

“真拿你没办法呢……我早就说过，你这个性格不改改的话，迟早会吃亏的。”冯雪一副兄长的样子对着门外招了招手。

“小樱！”雁夜看到樱，脸色瞬间便柔和了起来。

“雁夜蜀黍……”虽然由于冯雪的存在，樱并没有遭遇那恐怖而残忍的经历，但是与家人的分别仍旧让她有些郁郁。

“既然脏砚死了，为什么要把樱从葵身边夺走？”雁夜将樱护在身后，就好像冯雪是什么绝世的魔王一般。

“哦？你这是在责怪我咯？可是你知道吗，如果小樱没有被过继给间桐家，她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你知道时钟塔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魔术师是怎么来的吗？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魔术师世界的残酷？”冯雪撇了撇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雁夜的双眼，“打从一开始你就错了，既然喜欢禅城葵，为何要放弃，你明明知道只要自己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她，就算是脏砚也会乐见其成的吧？毕竟你俩相遇本就是脏砚安排的不是吗？”

“可是，间桐家的秘传……”雁夜的脸色痛苦，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葵进入那恐怖的虫仓中去。

“嫉妒？还是羡慕？为什么同样是魔术师，时臣可以帅气而华丽的操纵宝石和火焰，而你却只能面对家里那些腐烂而又令人作呕的蛆虫？所以放弃了魔道？”冯雪的嘴巴裂开一个令人不安的弧度，从他口中吐出的语言便仿佛恶魔的耳语一般。

“不，只是……”

“只是自卑？因为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那样的自己？或者说，是不敢让那样的自己出现？别傻了！”冯雪给了间桐雁夜一个耳光，“何必要自卑！就算不能成为魔术师，也可以追求自己的爱啊，只是因为不能成为魔术师，不，是不能成为对方憧憬的那种魔术师就放弃，这可只能算是败犬的哀鸣呢！”

“可是！禅城家是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的！”雁夜的脸色变得狰狞，身上的念力开始呈现出不规则的涌动，那是念能力者情绪不稳的象征。“我不想葵和家里决裂……”

“那又怎么样！作为你的大哥，给你一个忠告吧——你的悲剧不在于任何人，而是自己的性格！你从来没有仔细研读过间桐家的魔导书吧？你只是看到那虫子构筑的魔术就退却了吧？所以你并不知道，其实间桐家的魔术本质只是水而已！”冯雪将一本厚重的大部头砸在了雁夜的身上，“自己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的决定，你要明白，如果不能作为一个魔术师的话，你连樱都保护不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指定封印。”

说完，冯雪便带着乖巧的樱离开了，只留下雁夜一边流泪，一边面带疯狂的翻看着曾经被自己抛弃掉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