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的别墅本来位置就很偏僻,这里又根本没有多少人居住,王越伦很容易就被拉了过去。
陈柯在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专心的准备着手术材料,呵,其实也就是把王越伦当作试验品,按照普通的摘除肿瘤的手术来做。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呢。
王越伦被拉到女人面前,一脸惊慌害怕,无与伦比,“求求你,别杀我,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只要不杀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空气中,隐隐还闻到一股尿骚味。
思如叹气。
“我可以不要你的命。”
王越伦一愣,顿时一脸惊喜,“真的,你不杀我?”
思如点头。
随即嘴角勾出一抹恶意的笑,“但她们,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只见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大群各种恐怖的女鬼,面目狰狞的扑向他。
王越伦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满满的红色包围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恩,还有蔷薇花被碾碎的花腥气。
夜色渐浓,思如慢慢的隐入黑暗中。
“既然报仇了,那就,安心离开吧。”
陈柯从地下室出来,已经十点了,并没有看到王越伦,他也没做多想,大概是睡觉去了吧。
有些累,明天还要进行手术。
陈柯揉了揉眉心,从冰箱里拿出一堆吃的,神情麻木的往嘴里塞。
越是塞,口里的唾沫就分泌得越发厉害,他很清楚的感受到胃在剧烈的消化着。
看来手术得抓紧了。
这具身体需要的食物越来越多,但,即便是吃了很多,之前还好,可最近这两天,越来越没有饱腹的感觉了。
味同嚼蜡。
虽然有那么多吃的,但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
陈柯看向餐桌,蔬菜,肉,水果,零食,饮料,什么都有。
摇头。
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对某样东西的强烈渴望,但,那东西并不是这桌子上的一种。
到底是什么呢。
陈柯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皱眉沉思。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柯先去了一趟地下室,等他上来,还不见王越伦,就有点不高兴了。
今天是做手术的日子,王越伦是知道的,怎么还睡懒觉。
上楼去敲门。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
陈柯皱起眉头,在外面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回答,他直接找了钥匙把门打开,门并没有锁,房间里也没有人。
床上的被子凌乱的堆在一起,陈柯走过去摸了摸,冷的。
一点温度都没有。
应该是起来很久了,但怎么会没有人。
窗帘半拉着,有风徐徐的吹进来,空气中,似乎夹杂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陈柯皱着眉头,走到窗户边,往下一看,就对上一张满是惊恐的脸。
他:……
直接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捂着胸口,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那是,王越伦?
陈柯努力的平复着呼吸,双手紧握成拳,神情害怕又疑惑,慢慢的走到窗前。
低头一看。
顿时瞳孔紧缩,嘴唇不由自主的发白颤抖,说不出话来。
只见王越伦头朝后仰,双目无神的大睁着,嘴巴大大的张开,脸上惊恐又痛苦。
他的身体卡在白色的尖角篱笆上,手脚被掰成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整个身体被红色的蔷薇花包围着,有一种凌乱血腥的触目惊心的美。
陈柯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提醒他,王越伦死了,接下来,可能就会轮到他了。
不。
他不想死。
他还年轻,只要把身体上那张莫名的脸弄掉,他还是年轻有为的医生,有大好的前途。
不光如此,他也不能让别人发现王越伦死了。
还死在他的别墅外面。
以那么诡异的死法,更何况,王越伦还有用,就算死了,也还是试验品。
天早已亮了。
陈柯最初的慌乱之后,已经冷静下来,他快速的跑到楼下,找出修剪树枝的剪刀,又从储物室找到一个大口袋。
因为之前跟物业打过招呼,最近一段时间不需要巡查什么的,连打扫清洁的人都没有。
所以直到现在除了他,都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个死人。
但难免会有意外。
陈柯匆匆跑到篱笆边,看了一眼王越伦,就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即便是作为医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也止不住恶心。
胃酸翻腾。
王越伦整个身体都被一根尖角篱笆贯穿,露出白色的尖角,篱笆上满是鲜红的血,当然,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暗了。
他的腿跟手已经被完全折断了。
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脖子也断了,无力的往后仰着,脸上表情苍白又恐惧。
最恐怖的是他的嘴巴。
大大的张开着,像是在喊救命,但陈柯觉得他并没有喊出声。
为什么。
呵。
整张嘴被蔷薇花的荆棘密密的缝了起来,然后,从中间长出一朵娇艳动人的红色蔷薇。
陈柯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敢再细看,拿起修枝用的大剪刀,迅速的把围绕着王越伦的蔷薇荆棘全部剪掉。
原以为剪掉了就能把他弄出来。
陈柯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王越伦整个身体都被粗壮的荆棘捆住,那些长长的尖锐的刺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身体里,根本动弹不得。
陈柯抿了抿唇,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担心被发现,最后只得把王越伦连带着捆住他的荆棘一起塞进了袋子,搬进了别墅。
之后有把地面的血迹冲洗掉。
看了眼地面上残破掉落的蔷薇花瓣,他转身走进了别墅。
一切,又恢复到之前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想是,什么都结束了。
王越伦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
陈柯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对面,是装着王越伦尸体的麻布袋子,随意的倒在地上,王越伦的头从袋子里露出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陈柯胃里又一阵痉挛,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毯子扔过去,盖住他的头。
看不见了,就要好很多。
陈柯皱着眉头沉思。
他竟然连王越伦什么时候死掉的都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
吃过饭的时候是七点,他从地下室出来差不多就十点了,很有可能是这个时候,但也不排除是在他入睡之后。
令人害怕的是,遭受那样的折磨,竟然没有听到王越伦的呼救声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