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走了,杨母就跟杨大哥抱怨,杨大哥放下筷子,看着杨母,“妈,我劝你还是别打二弟的主意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杨母瞪了他一眼,“什么打你二弟的主意,我是他亲妈,是为他好。”
说得好像自己是后娘似的,老二一直在部队,也没个对象,她也是没办法。
等杨母收拾碗筷进厨房,杨大哥抿唇,“换了是我,也不会同意的。”转头对正在擦桌子的媳妇儿说道,“咱妈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顿了顿,“还偏心。”
小时候就算了,谁叫他们大,老三最小,又会念书,偏爱一些也无可厚非。
但如今都大了,老三也成了家,还找了个吃国家饭的好工作,除了从家里要东西要钱,补贴岳家,就没见他往家里搬一点东西。
爸妈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供他念书,这么多年,连件衣裳都没得到。
每次回来就带几张嘴,也从来不说帮忙,吃了饭把碗一推就是了,个个都是大爷少奶奶,偏自己媳妇儿就是丫环,难得团团转,脚不沾地。
他心里有意见很久了。
但自己是老大,就算心有不满,也不好说。
就像这次。
唉,希望老二能硬气点,别一味的顺着他们。
杨大嫂看了眼身后,没人,瞪着自家男人低声说道,“说什么呢,一会儿妈听见又该不高兴了,再说了,又不关你的事,瞎操什么心。”
说完就走了。
杨大哥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谁的日子能万事顺心呀。
杨小弟一家是在傍晚才到的,恩,就跟往年一样,都习惯了,也没人再说。
都知道,他是去丈母娘家当牛做马去了,还给钱。
养儿防老,自家养儿,给别人防老,没有错。
说来说去也没意思,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利益,管他呢,还是兄弟。
只有杨母最高兴。
思如抬头看了眼杨志坚的这个弟弟,皮肤很白,有点瘦,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确切来说,是身上有一种文人的清高与骄傲。
从头到尾,也只喊了声二哥,就坐在堂屋里当大爷了。
至于他媳妇儿,恩,跟他一样,也不说去厨房帮忙,就坐着等吃饭。
杨母还时不时的出来抓点瓜子糖什么的,等到吃晚饭,杨小弟媳妇儿脚下的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瓜子壳了。
晚饭很丰盛,毕竟是年夜饭。
都很高兴,都不提那些不开心的,杨母也没有提杨志坚找对象的事。
杨父喝了好几杯酒,有点醉了,去屋里躺下了,遵义市,就剩了三兄弟。
思如也准备离席了。
就见杨小弟端起杯子,对着她,“二哥,来,当弟弟的敬你一杯。”
思如看他眼睛发红,目光有点分散,就知道他是有些醉了。
举起杯。
也没说话,打算这杯之后就不喝了。
就见杨小弟站起来,身体有点摇晃,“我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二哥你的付出,我很感谢,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