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彦正发愁着如何才能得到安瑾的原谅,推开房门却见安逸然一脸淡然地在自己的房间中饮着热茶。
安逸然依旧是一身淡蓝色的衣袍,那是上好的苏锦,绣着风雅的水墨山河图案,腰间一条四指宽的白玉腰带,端的是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这般优雅入画的谦谦君子即便是同为男子的薛少彦见了都觉得十分的养眼。
“方才来时,你房间没人,所以我就在这里坐下了,贤弟不介意吧。”
薛少彦自然地笑了笑:“当然不介意,少彦只是好奇安兄特意来找我所为何事?”
安逸然身姿挺拔的坐在桌前,放下手中茶杯,他明明没有笑,但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是在真诚的微笑着。
他也没有拐弯抹角,想着今早薛少彦对妹妹的作为,安逸然直截了当的问道:“今日听说你费心给我妹妹准备了一场惊喜,却……”
“是啊,却吃了闭门羹……”薛少彦大大方方的承认,那语气中倒像是谁给了他委屈似的,他耸了耸肩,也做到安逸然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吸溜吸溜地几下便将热茶一饮而尽。
“忙活了一整晚,又在门口坐了一早,整个身子都要冻成冰块儿了。”
他走时明明没有在房间里留着热茶,即便是有,现在也该凉了,看来这茶是安逸然备的。
也是,这里是安府,安逸然在自己家里还客气个什么?
彩儿已经帮他去准备沐浴更衣了,若是不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恐怕他这个破身体又要着凉发热了。
安逸然却是微微失笑:“我这妹妹从小性子便古灵精怪,只是我倒是好奇,不知道贤弟是否与我妹妹私下有过什么恩怨?我妹妹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是胡闹不懂理的人。”
“哎……不瞒安兄,我与安小姐的确有一些误会……她现在恐怕是不太待见我的,想要赢得她的原谅,却又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哦?”安逸然挑眉:“那的确是不太好办了,我这妹妹哪里都好,偏偏就是太过记仇……”
安逸然语气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竟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安逸然聊了大半天的闲天,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办法,唯一总结出的经验便是,坚持就是胜利……
所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安瑾就算是快冰冷的石头,他薛少彦也能给她的心捂热乎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安瑾每天早上,傍晚,都能不定时的收到一些‘惊喜’。
不知不觉中,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薛少彦玩儿的这些小把戏,每天从一睁眼开始,直到太阳下山,她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整天一整天都嘭嘭乱跳的心在默默期待着什么。
今日傍晚时分,推开房门走到院中,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了一副新奇的景色……
满院子的下人们仰头看着天空上的纸鸢,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有人默默地数着,却是怎么也数不过来,湛蓝的天空上,清风徐徐,不计其数,五彩斑斓的纸鸢猎猎飞扬。
“呵呵……小姐你快看,姑爷真的很有心,这每一个纸鸢都是不带重样儿的,你瞧,那纸鸢的尾巴上竟然还挂着彩绸,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字呢!”嫣然这几日已经被薛少彦的小把戏给彻底‘收买’了,瞧瞧,现在都从薛公子改成直接唤姑爷了。
对此,安瑾倒也是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什么。
而这一切的变化,桃九却是仔细看在眼里的,安瑾的心,动了……
她要想办法赶紧让他们在一起,明明二人已经心中有了对方,还在这里口不对心,心不对口。
可是桃九的心里急啊!
她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感情如何如何……她还急着牵好红线,赶紧回到天庭上去呢!
安瑾瞧着空中的那些个纸鸢,心里那份柔情蜜意慢慢的扩散着,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五彩缤纷的纸鸢,每天都要琢磨出这么多浪漫的花样,他,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如此想着,安瑾还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哼,追女人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就不知道有几分真心了。”
她此话刚一落下,谁料天空中的一只蝴蝶纸鸢便‘唰’地一下,断了线,朝她的方向坠了下来。
“啊,小姐快闪开!”
嫣然看着纸鸢直奔小姐而来,当下惊呼一声,待她们躲开,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纸鸢便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安瑾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