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真的在意大利!
他刚才在做什么!
……吻她?“刚才我给你打电话,听到你喝多了,所以过来看看。”男人站在她身后,一如既往的淡漠,“晚上睡觉把门锁好,”他说得很嘲弄,“叮嘱一下外面的服务生,别什么人都带上来给他开门。万一我是个登
徒子,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今天晚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还想说她那件睡衣。
以前在国内从没见过她穿这么暴露性感的衣服,和沈月明出一次国居然还专门准备了这种衣服?
但是想了想,话音咽在嗓子里——这些,和他都无关。
思及至此,霍无舟眸色一暗,便转头往门外走。
就像他来的一样随意、不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容鸢借着酒劲忽然觉得愤怒,她蓦地掀开被子,瞪着那人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霍无舟!”
男人身影一停,没回头,“还有事?”
“你刚才是在吻我!”她死死盯着那道背影,“是不是?”
话音掷地有声,却没激起半点回应。
容鸢把手里的被角攥紧。
他怎么能这样。
明知她喜欢他,而他不喜欢她,却还这样撩拨她。
他凭什么?!她已经在躲了,她已经在退了,她已经在试着接受别的男人来麻痹自己、忘记她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却还阴魂不散地围绕在她身边每一寸空气里,为什么不给她她想要的,还要这样没完没了地吊着她
?
“没有。”良久,男人淡漠地回答,“是你的错觉。”
错觉?
女人一愣。
眸间好似被什么击中,短暂混乱,无法掩饰,落下几分深深的伤痕,很快又被嘲弄盖过。
“霍无舟。”她慢慢走下床,往他的方向跟过去,“你当我是智障吗?谁碰过我哪里我感觉不到吗?还是你对自己就这么有自信,觉得我容鸢贱到做梦都梦到被你亲被你吻?!”
“你为什么要到意大利来?!你没事给我打什么电话?!我喝醉了关你什么事?!”
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一种极度的无力感从霍无舟心底滋生,他很怕和这样的她对话,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推倒出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答案。
“你喜欢我。”容鸢在他身后一步距离站定,平静地吐出四个字。
霍无舟的身躯猛地一僵。“我能想到的,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的理由,除了喜欢,没有其他。”容鸢继续道,“你不要说你是为了我哥照顾我!我和你说过无数遍,喝酒交朋友这种事,就算是我哥还活着,他也不会干
涉我!你根本没有立场——”
话都没说完。
容鸢被巨大的力道钳制住,重重压在了墙上。
她怔然看着头顶的男人,阴影中,能感觉到他一双眼睛里充满某种暗色的危险。
偏生他说话时还是那副淡漠疏离、事不关己的调调,“是,又怎么样?”
容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对上男人的眼睛,“什么叫是又怎么样?”
她脸如火烧,“是的话,那就说明你——你对我——”
她脸上小女孩一样的绯红让霍无舟的嗓子顿时感到了几丝干涩,“我对你什么都没有。”他握住她皓腕的手一寸寸收紧,“这一切只能说明,我是个正常男人。”
他勾唇,目光肆意在她身上流连了一个来回,调侃讽刺,“容鸢,你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孩子了,正常男人见到女人穿成这样躺在床上都会做的事,在你看来很难理解?”
正常男人见到女人穿成这样躺在床上。
容鸢心底的情绪慢慢蓄满,膨胀,撑破了心脏,眼瞳里有什么渐渐破碎,“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霍无舟冷笑,松开她的手。
下一秒,却被女人搂住了腰。
他深讳的眼底滚过浓烈的愕然,因为她紧贴着他,很轻易就能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和柔软。
有什么地方开始起了变化。
霍无舟一口气沉不下去,猛地要推开她,她却把他抱得很紧,破罐破摔一般撞进他的视线里,轻笑,“正常男人在这种时候该做的事,好像也不是推开我。”
霍无舟闻言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忍着逐渐跃出的青筋,低声问:“那依你看,我该做什么?”
容鸢仰着头,也不知道是酒精烧得她浑身发热,还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心跳加快。她抛开所有的念头,下定决心,踮起脚尖就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