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衙自己的房间,李幕遮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宁小鱼:“当家的,你的后背怎么都湿了。”
李幕遮:“本来以为是个小案子,结果越查越大,能不能心惊胆跳嘛。”
宁小鱼:“这案子很大嘛,不就是牵扯到一个主薄,也就七品官。”
沐堂堂的神情也有些严肃:“这不是一个主薄的问题,事情确实有些严重了,我们还要不要查下去?”
宁小鱼:“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李幕遮:“你刚才没听到马知县的话?”
宁小鱼:“听到了,但你们说的我听不懂。”
李幕遮:“我们来江南是为了查赈灾粮失窃的案子,但马知县却想让我们去把几年前山东的赈灾窝案,甚至还有私通外虏的事情。”
宁小鱼虽然对官场的事情所知甚少,但也明白私通敌国的罪名有多重,能跟这个罪名扯上关系的,那绝对都是一方封疆大吏或者朝廷大员,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不会吧,这案子水这么深?”
宁小鱼有些担心地说道:“那我们还查不查了。”
李幕遮:“已经在水里了,现在想上岸已经迟了。”
宁小鱼:“当家的,你不怕?”
李幕遮:“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马知县那些话主要是想吓吓我,让我别再插手这个案子了。”
沐堂堂:“问题也在这里,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真的是因为他把你当成朋友了?”
李幕遮:“希望是吧。”
沐堂堂:“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宁小鱼:“书生他们还在外面查案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幕遮也有些担心,越是这种事情好像乱成一团麻的时候,越说明他们快接近真相了。而越接近真相,藏在幕后的人就会露出他的尖牙利爪来,想尽一切办法掩盖事实。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李幕遮他们三人看向门边,来人正是方主薄。
方主薄立在门边,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峻得像是一座雕塑。
同样是面无表情,施千户是因为面瘫,而这位方主薄却多了一层冷意,眸子里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李幕遮笑了起来:“原来是方主薄大驾光临,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主薄缓缓走了进来,坐到了李幕遮对面的座位上。
李幕遮给沐堂堂递了一个眼色,于是沐堂堂就拉着宁小鱼去了里面的房间。
“我是让你们给方主薄倒茶。”
李幕遮很是无语,只能自己站起来倒了杯茶给方主薄。
方主薄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查得怎么样了。”
李幕遮愣了一下,这听着怎么像是上司在询问下属工作的进度。
方主薄没听到回头,有些不快。
李幕遮故意装蒜:“查什么?”
方主薄:“赈灾粮的案子。”
李幕遮:“那应该马知县和方主薄你的事情,我能查什么?”
方主薄:“别装蒜,我知道你来江南是做什么的。”
李幕遮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方主薄:“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还是别问了,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李幕遮:“请说。”
方主薄:“记住你来江南的使命,不要掺和进跟你无关的事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