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舅舅千万不要再阳奉阴违了。”姬夫晏不得不讲了重话,信国公做这样的事情早已经驾轻就熟,所以他只能明着点一句。
信国公老脸微红,被宁王这么一讲,当真是颜面皆无,“随你意,我也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你不愿意就算了。”
信国公拂袖而去,宁王听他应下来也是松了口气。
这明显就是一个局,靖王就是针对信国公来的,所以他一定要按得住,不然就要糟了。
信国公走后,范程跟姜康平从里屋走出来,两人都是松了口气,额头上隐隐冒着冷汗。
“多亏王爷主意定,不然这回要是贸然行动,怕是十分不妥当。”范程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明显是一个局,靖王洒下的诱饵就是冲着信国公去的,料定信国公之前吃了一个大亏,必然想要补回来的心态。现如今宫里面形势也不好,消息哪能这样轻易地漏出来,分明就是一个漏洞。”
“是,这事儿不能冒动。”姜康平被信国公吓得早就心肝颤,再来一回真是要亲命了。
信国公世家出身,本就高高在上,做事情素来是独裁霸道,他们这些人能进入宁王府做幕僚,本就是泥腿子出身,在国公面前矮了一大截,说话就没什么分量。早已经忍耐多久,这次好不容易皇上出手才能让信国公的气焰压下去,要是王爷扛不住,以后就更难说了,所以方才他们在内室也是急出一身汗。
“本王心里明白,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诡异之处。”宁王对着自己两位忠心耿耿的幕僚做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空穴传闻未必无因,如果父皇真的有意调动北安侯,那么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深意?北安侯在北地经营数十年,根基早就深厚,这一点父皇心知肚明,但是还是做出这个决定的话,那么必然有我们还没有猜到的地方。”
“微臣想,皇上是不是想要试探北安侯跟靖王。”范程缓缓说道,“将军无召不得入京,北安侯忽然回京,这里面肯定有皇帝的旨意在内,结合这次的传言,有可能是皇上对靖王一系的试探。毕竟……北安侯手握兵权,皇上只怕是心里也并不放心。”
“此话有理,我也这般想。不过我更倾向于皇上不过是有这个意思,但是并未言明。可是消息传出来,那么就有可能是靖王那边故意放出来的,然后希望我们因此做些动作,如果真的推动一把,落在皇上眼中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靖王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还没影的事情,他都能挖个坑出来坑人。”姜康平很是愤愤,如不是靖王前几次有意无意的挖坑,信国公怎么会走的那般快。
“是,所以不能轻举妄动,两位先生就辛苦些,把这话传下去。”宁王吩咐道。
“是,王爷请放心。”两人齐声说道,只要信国公不捣乱,这事儿就不难办。“既然靖王做出这样的事情,咱们就只挨着不成?”总得想办法给他个没脸,也太欺负人了。
姬夫晏没有回应,这事儿急不得,这几年走得太顺了,很多事情都想当然,让他犯了致命的错误。等到回过头来,靖王羽翼已成,如今两人谁轻心大意,就有可能万劫不复。靖王既然要修身养性,做出一副什么也不争的姿态来,他又怎么能输给他?
打发了两位幕僚,宁王回了后院,不想正在二门口遇上了嘉哥儿。嘉哥儿一看到他立刻就稳住身子,对着自己行礼问安,“儿子给父亲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