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才过去一天,贺元方的效率一直挺高,可也不至于这么高。
“不是。”贺元方说道,“卫然去T市了。”
卫子戚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挑了挑眉,“她想去散心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离开齐承积那间该死的公寓,他就高兴。
贺元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对卫子戚说:“齐承积和她一起去的。”
“啪!”
卫子戚突然把正在把玩的钢笔使劲的丢了出去。
钢笔先是砸到了对面的墙,然后又弹到了地面上,钢笔的笔盖掉了下来。
“他们这当是去度蜜月吗?”卫子戚怒道。
“戚少,不过齐承积同时还订了今晚回来的机票,他肯定只是把卫然送过去。”贺元方说道。
听到这话,卫子戚的表情才缓和了点儿。
他冷静了一会儿,平复了呼吸,才又喃喃自问:“她没事儿跑T市去做什么?”
“许是B市的房租太贵?她去T市,换个地方散散心,而且那边的房租也比B市便宜将近一半。”贺元方说道。“我看了她现在住的地方,不在市区,离机场比较近,那边的房子更便宜,生活成本低。”
卫子戚叹口气,往后靠向椅背,实在不知道卫然到底是怎么想的。
“戚少,要去找她吗?”贺元方问道。
卫子戚闭上眼,拇指和食指同时按着眼皮。
过了会儿,才说:“算了,她想过去住,就住两天吧。你让人去注意齐承积的动向,只要他去T市,立即告诉我。再派两个人去T市,卫然住的那地方,在暗处照顾着点儿她的安全。”
“是。”贺元方应道,十分惊讶卫子戚竟然没有立即追过去,把卫然逮回来,竟然还真给她时间自己待着。
他这想法刚落,就听到卫子戚说:“两个星期,我再给她两个星期的时间。”
这次,贺元方不敢再大意,卫然可是有本事从保镖手里跑出去好几次了,虽说这次是有齐承积帮忙,也正因为如此,就恰好说明了派人的重要性,一般保镖是不行了。
他手下有一批人,是卫子戚交给他训练的。
这些人都去过闻家,接受闻家的保镖训练。
和世家子弟的训练不同,保镖训练虽然严苛,却没有世家子弟诸多的要求,也不会把闻家的东西都学全了。
世家子弟能学足一半儿的话,保镖也就只能学足四分之一。
当然,这不包括跟闻人关系好的几个,例如相逸臣和萧云卿,他们的孩子肯定没有这方面儿的局限。
闻人定然是要全心全力的教导他们的。
闻家的保镖训练,就有点儿像是批量生产。
有各个家族自己提供一拨儿人去参加选拔,闻家从里面再选出素质较好的一批人进行训练,训练完了就丢回给各个家族。
训完一拨儿又一拨儿。
现在贺元方手下领导的这批人,也是卫子戚拨给他的,就让他管着。
他照例送去了闻家,让闻家刷下一批来,就做些平常琐碎的工作。
留在闻家的,则成了卫子戚直属的保镖队.伍。
而这个队.伍中,又有两个贺元方的左右手,一个叫霍正刚,一个叫武立东。
这两人的能力强,得贺元方的倚重,专做一些重要的任务,身手也是保镖队.伍中最好的。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贺元方为了保证卫然的安全,不再让卫子戚操心,也不敢派普通的保镖了,便让霍正刚去了。
让霍正刚再带一个属下领着,一起去保护卫然。
……
……
卫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星期了,齐承积会利用周末过来,但她宁愿他不过来。
但齐承积怀揣着好意,她不能不知好歹。
好在齐承积每次来都住酒店,省却了很多尴尬。
除去周末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她自己待着。
因为不必付房租水电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她会自己买菜做饭,吃用没有花太多,她带的这些钱竟然也够用。
虽然不是她的房子,她也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种活儿她以前是从来不做的,因为不必她做。
现在她自己动手,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反倒很希望自己有更多的活儿来做。
忙碌的时候,她就不必去想卫子戚了。
可她总有空闲下来的时候,那么大的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再怎么说,这里都不是她的家,很陌生。
她住在客房,并没有占据主人家的床,觉得那种感觉很怪异。
当她一个人待在客房里,思绪就总往卫子戚的身上飘。
她恨他把她当个替身,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她收不回对他的爱,却因此变得更加痛苦。
她总想着,不知道卫子戚现在过得好不好,知道她走了,是不是很生气,气消了没有。
以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查出她的所在。
可他一直没来找过她。
为什么?
难道他听进了她的话,还是他终于厌倦了寻找她,不想再跟她这样过下去?
怎么想,卫然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他真正爱的是岑曼榕,不是吗?
她走了,也不过是少了个替身而已。
卫然讽刺的想着,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更加讽刺的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他。
突然间,她不知道自己坚持出来有什么意义了,反正出来也是想他。
她一个人蜷缩的坐在床.上,却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结实的胸膛,想念他紧紧地拥住自己的踏实感觉,想念他的气息。
“卫子戚……卫子戚……卫子戚……”卫然喃喃的念着,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这样叫他,就能感觉他在她身边似的。
可她不知道,他拥着她的时候,到底怀着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抱的是谁?
是她,还是岑曼榕?
“卫子戚,你到底……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卫然不禁自问,“你哪怕……能有一点点爱我吗?我的性格,和岑曼榕并不完全相像。不像的那些,难道你就不喜欢吗?”
“卫子戚,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她捂着胸口,“如果孩子还在该多好?你即使不爱我,可我至少还有你的孩子,至少……我是唯一有你孩子的女人,是你孩子的母亲……”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小腹,身子前倾,紧紧地压在大.腿上。
两周后,就到了她给自己定的一个月之期。
到时候,即使回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她抬起头,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因为小区对面是还未拆掉的平房,所以视野相当好,眺望海面时,一点儿阻挡都没有。
她还能看到海面上船只的小黑点,卫然吸吸鼻子,起身照了照镜子,又拉开衣柜。
里面放着几件她从“七号院”带出来的衣服,从设计到质感都是上乘。
而这几件衣服旁边,就放着她在夜市,用自己赚来的钱买的几件廉价衣服。
在对比之下,这些衣服显得更加廉价,粗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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