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云:“驿寄梅花,鱼传尺素,桃源望断无寻路。”
但是现在还是有寻处的,比如说周锦霖和卫卓的通信。
作为一个使用现代通讯工具的现代人,周锦霖其实对写信这种古早的东西有着天然的好感,慢慢写信的时候把真情实感融进去,说来也算挺有仪式感的——算是她忙碌的每天唯一算是有点意义的东西。
当然也不是说银子就没有意义哈,钱要花在刀刃上,就比如说做衣服这件事,周锦霖想想就戴上痛苦面具。
感谢原主生的高且苗条,关键是腰比较细,穿起汉服来是个完美的衣架子,有种古代仕女的雍容感,周锦霖对着穿衣镜反复比对,忍不住默默惊叹了一下裁缝的水平。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即便是穿着臃肿棉衣的冬天,依旧有种弱质纤纤的美。
不,我又不是林妹妹!
周锦霖腹诽着,这几天她在家里疯狂做功课,飞快的理清了京城各大家族的情况,方便日后进行社交工作,哎,头衔虽然是镀金的,也不保真,但有些时候你还得需要它,就很麻烦。
当然打工人就要拿出打工人的架势,周锦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就是在通信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
卫大公子,撩而不娶是犯法的!
周锦霖虽然对结婚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按照现代法律理论来说婚姻是保护财产又不是保护感情,但是……毕竟在古代,可能异性之间最高的合作关系就是结婚了——而且功利化的说,已婚妇女行事比未婚方便一些。
不过,卫氏一门,树大根深,乃是朝廷里头的实权派,她虽是个圣上亲封的“郡主”,要是真的嫁进去,还是嫁给卫卓这么个“青年才俊”,虽然卫大公子他不是真的长房长子,而是旁支,想来还得费不少脑子和周折。
当然,周锦霖也明白,如果不是端着十成十的把握,卫卓也不会给她说“心悦她”之类的话。
想来心里也是掂量的差不多,她只要安心等着便好。
于是,趁此机会,周锦霖便伙同陈映,两个姑娘听了一耳朵京城各大世家的八卦新闻,回来桀桀呱呱的笑了半天。
不过,这么一来二去,还真的叫周锦霖听出了些秘辛。
比如说横贯慕氏皇族的“诅咒”——每每隔了两三百年,皇帝五服以内的亲族便稀疏到难以入目,犹如被狗啃过,很是有“国祚不宁”之势,三百年前昭宣女帝登基践祚,皇族方才又慢慢兴盛起来,现如今又是这般情形——任谁都知道先帝乃是光宗皇帝的养子,是从旁支过继过来的。
光宗皇帝是个好人,可惜不长命,活了不到三十岁就一命呜呼,留下一堆大老婆小老婆哭哭啼啼的进了庵堂,先帝继位的时候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在高压锅里长大、亲政,结果活得太长,弄出了“巫蛊案”,把几个成年儿女折腾到不成样子,最后好不容易死了,继位者却是一位……咳,怎么说呢,一个爱玩的纨绔子弟,呵呵,反正绝对不是个好皇帝。